葬羊人

多圈混子(?)是个杂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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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嘉」溺

「瑞嘉」溺

现世,以同居设定

瑞哥视角

(你们说我要是在学校文学社社刊上写凹凸同人文会不会炸出一堆凹凸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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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五年。

        格瑞提着两个塑料袋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外面正在下着小雪。清晨的街道有些空荡,不带烟火气的寒意阵阵地往前压,格瑞收紧了系在脖颈的围巾。他本是不怕冷的,只是家里的某个人每次都以勒索的架势往他身上绑围巾,一来二去竟也成了习惯。雪好像大了些,呼啸而过的风再度抽走了空气中所剩无几的温度,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格瑞记得清楚,嘉德罗斯是有些怕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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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住处是在郊外,远离城市的喧嚣和灯红酒绿,环境也算不错。这里当初是格瑞选的,除却个人的偏好外,他觉得和他的爱人厮守在一方清净的土地里,有种隐居一样的浪漫感。当然,他没有告诉嘉德罗斯,以嘉德罗斯的性子,知道了估计也会不到他的意,所以他只是一言不发,就带着嘉德罗斯搬进了这里。

        开门后迎面而来是微暖的空气,带着点淡淡的香气。格瑞知道这香气的来源,每次嘉德罗斯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时他总会把头埋到对方金色的头发里,香气一下子变得浓烈,像忽然跌倒在金色弥漫的向阳花田,顶上是一轮灿烂的骄阳。可想象中的熊抱并未如意料般出现,玄关处静得像8000米下的海底,格瑞抬头望向比平时要早的时钟,迈开腿来到卧室当中,在瞧见床上的人影后才暗道一声果然。嘉德罗斯整个人缩在被窝当中,仅有几簇金色的头发露在外边,熟睡得像初生的婴儿。“还没醒吗?”格瑞轻叹一口气,也是,以往嘉德罗斯也是经常赖床,他不叫的话兴许能赖上一整天。于是他只好把刚刚的一丝失落先放下,抓着被角让嘉德罗斯的脸也露出被窝!指尖覆上他头顶的发旋,抚平凌乱的碎毛。

        颈边突然变得冰凉,捂得他一阵寒颤。格瑞这才想起身上的雪屑还没拍掉,不过那些雪白已经融成冰冷的水滴渗进他的衣袖。但这倒是提醒了他,他还得拿着新买的食材去准备早饭。于是他不放心地再次理了理被角后,拎起两个袋子便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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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餐一向都是格瑞负责的,他不敢想象让嘉德罗斯进了厨房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来,为此嘉德罗斯还曾与他闹过别扭,不过后来也没闹了,可能是被每天赖到傍午醒来仍有热乎的饭菜的生活舒适到了吧。“格瑞,你也太会照顾人了吧。”嘉德罗斯也曾憋出来过这样的话,格瑞没有应,算是默认了,谁让他摊上了嘉德罗斯这个麻烦呢,不过他也乐在其中。当然,表面上他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还是看不出什么的。

        袋子里的东西不多,除了牛奶便是水果,还有几排鸡蛋和面包,但在最底下藏了一个打包起来的汉堡。格瑞并不喜欢这种油腻的东西,奈何这是嘉德罗斯的心头好,他便每周都带回来一两次,放到微波炉里温着,等嘉德罗斯自己来发现。格瑞打开了厨房的窗户,清冽的空气一下子灌入他的脑海,总算是让满脑子的嘉德罗斯消停了点。

        “格瑞先生?”一声惊呼顺势传到他的耳边,格瑞抬眸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家楼下,荧绿色的眸子眼神闪烁,看样子是刚好经过。于是他微点个头打了声招呼:“安医生。”

      安迷修是这里颇有名声的良医,与格瑞也打过几个照面,算得上半个熟人。“没想到格瑞先生住这儿啊,真是太巧了。”安迷修笑道,“在下刚从医院那边回来。”“很忙?”格瑞问道。“算是吧。”安迷修挠了下头,“你也知道,最近有了一种新型病毒,医院人手有点不够。”格瑞没有再应声,手边的微波炉已经暗了下去,“叮”的一声停止了运作。“在下先走了格瑞先生,以后有时间再聊吧,不过有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找在下。”

        送走了安迷修,不久后早餐也完成了,格瑞端起汉堡来到餐桌上,放好碗筷后才推开卧室的门。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嘉德罗斯已经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张扬的鎏金色眼睛,虽然这时候显得有些迷茫和空洞,但这并不妨碍那不可一世的傲气溢出。嘉德罗斯也一直是这样的人,自信狂傲,张扬而夺目。洗漱完后嘉德罗斯便到了餐桌上,格瑞还是习惯性地把人圈在怀里同坐一个位置,一点点将面包撕成两半,在一块块送到嘉德罗斯的嘴里。每次他都只顾着嗅怀中人的香气,竟总会忘了给自己留下一半。

         “格瑞!你怎么总把我当小孩看!”嘉德罗斯每次都会不满地嚷起来,然后扯过面包愤愤地往格瑞嘴里塞去,“你是在小瞧我吗!”

        格瑞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嘉德罗斯鼓起的包子脸,面色依旧冷淡。嘉德罗斯见他不作答,眉头微皱:“如果是那群渣渣胆敢这样对我冷着脸,我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可你不同,格瑞,我的耐心只能容许一人,你以为那个人是谁?”鎏金色的瞳孔里是难得的认真,格瑞情不自禁地就吻了上去,柔软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面包和牛奶味。

        “嘉德罗斯。”他说,“你也是我的例外。”

        回忆截然而止,指尖突然被一股温热包裹,格瑞回过神来定睛看去,发现某人咬住他的手指不放,力度不轻也不重,刚好让他抽不出来。格瑞的心跳慢了一拍,连呼吸都有了些许凝滞。

        “嘉德罗斯……松口。”偏偏嘉德罗斯完全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似是察觉到了几根手指在挣扎,一言不发地悄悄咬紧了些。格瑞听见自己轻声叹了口气,他再次把脸埋在了怀中人的发间,用力吸进那些四处游离的香气。过来许久,许久,他才敢抱紧了眼前的人。嘉德罗斯的身体有点发凉,但那颗心依旧热烈而沉甸甸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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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嘉德罗斯总喜欢晒太阳,格瑞为此还专门把阳台空出了一块,安置上毛毯和垫子,嘉德罗斯在这时候是最为安分的,起码不会再跟在格瑞身后吵嚷着要打架,倒是清净了不少。

        格瑞把嘉德罗斯安置在阳台上的时候,外面的太阳恰好打起了精神,一地铺满的暖色,金发少年白嫩的脸颊越发好看,像一颗富有光泽的珍珠。格瑞则回到餐桌上收起了碗筷,厨房里是预先放出的洗碗水,传来淅沥的流水声,客厅里的电视放着每日的早间新闻,女记者急促而准确的问话像极了敲打键盘的声音:“安医生,请问您对这次病毒里失去自我意识和自理能力的病人有什么……”“咔嗒”一声,屏幕暗了下去,格瑞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端起盘子往厨房走去。

        关掉水龙头,空气一下子跌入了寂静,冲水,细搓,不知道重复了多少个日夜的动作此时干脆而利落。格瑞瞄了一眼时钟,秒针仍不疾不徐地在圆盘里悠转着,于是他低下头来略微收神,手上的动作不觉加快。他等会还得帮嘉德罗斯削个苹果。

        晨间的光还是有些朦胧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暖,再蹑手蹑脚地覆在少年安静的眉眼上。格瑞拿着削好的苹果出来的时候,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嘉德罗斯的身上,四目相对时他好似又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光芒,亦如初见时的模样。

        也是一个晴天,也是一颗苹果,走在教学楼外的格瑞面无表情地将头一歪就堪堪躲过了一颗毫无征兆从天上掉下来的苹果。苹果摔在地上果肉四绽,他往楼上看了一眼,视线便落入到了一双鎏金色的瞳孔里。金发少年直愣愣地看着他,眼里闪着异常兴奋的光,他说:“你身手不错嘛。”于是格瑞的身后从此便多了一个身影,每日都缠着他扬言要切磋打架,那颗苹果从天而降的真相他至今未知,但他始终记得那对眼眸里令人惊心动魄的光芒,惊艳了他年少太多的时光。

        后来也算是纠缠出了火花,在无数个初晨和黄昏里他们日渐熟悉,从青涩的校园走向紧张的职场,距离从前后桌椅变成左右肩膀再到睁眼可见的枕边,以及现在相互依靠在暖阳里牵起的双手。那一眼太过念念不忘,以至于格瑞沉沦其中再也无法脱身。嘉德罗斯霸道而张扬地在他的世界里肆虐,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都被格瑞所一一珍藏。

        嘉德罗斯,也仅有嘉德罗斯,这个例外精准地撬开了他冰冷的外壳,近乎蛮横的深挖到他的心底扎了根,一发不可收拾地席卷整个人生。你看啊嘉德罗斯,他是那么虔诚地被你所吸引着,映在灵魂上刻在骨子里的都是你的名字,脑海里印象里全是你的习惯。他是那么用力地爱着你。

        所以拜托你了,嘉德罗斯,清醒过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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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新型病毒爆发以来的第三个月,病毒的真面目及救助方法仍未破解,医研人员呕心沥血也只窥探到病毒的传播途径,好歹是减轻了医院的负担。

        这也是安迷修不知道第几次对着检查报告四个字眼叹气了。消毒水味混上药丸塑料般的气味弥漫在敞亮的办公室里,皱得不成样子的白大褂灰头土脸地挂在椅背上。

        “这是第几次医闹了?”安迷修皱眉道,“病人的情绪还没安抚好吗?”

        “没办法啊医生,毕竟自己的亲人突然丢了魂一样无法清醒,身体只剩下本能的反应,总归是难以接受的。”小护士抱着几本病历在一旁连连叹气,“就目前来看,最为配合的便是安医生您负责的格瑞先生了。”

        “格瑞先生吗?总不能一直让他等着吧。”安迷修叹口气,眼前不觉浮现出晨间的光景,飞雪挠过窗上的玻璃,银发紫瞳的男人站在空荡的窗边,一刹那的沉默身后是厚重得难以喘气的万丈孤独。“而且,那可是他的爱人啊。”

        “可是,安医生你也知道,以我们目前的技术而言,要对付这个病毒的话,恐怕几十年内,我们……”

        我们无能为力。





ps:文中的新型病毒能够损伤脑部特点区域的皮层细胞,患者会失去关于自我的意识,但身体还活着,像一具提线木偶,仅有的意识只剩下本能(详情参考刀剑神域第三季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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